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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從開學後我就是在醫院過著完全不同於學校上課的日子,

在醫院裡所有的思考和反應都得專注,是體力和腦力的考驗,

每天要看很多、很多同學要看的英文文獻,

難的不是英文而是她們翻出來的中文,

對我來說好像在看天書般的難。

有時候花腦力是比花體力還更消耗能量的。

雖然到晚上睡覺前已經累慘了還是要看點書才會入睡,

昨天翻開植村直己的「極北直驅」註1

一段話立即把我帶到了另一個世界,

他寫道:「十月十九日,我家的最後一位客人離去時,我突然起意想去卡納克。

這天是滿月,冰原光燦耀眼,冷冽清澈。這麼好的月夜為什麼要窩在家裡呢?

我立刻把帳棚和睡袋裝上雪橇,午夜兩點,向卡納克出發。

月光明亮,完全不見星星,十隻狗全力奔馳在能一眼看到一、二十公里外的冰原上。

來到伊茲達索峽灣的海岬尖端時,我停下雪橇,泡茶休息。

放著這樣美好的夜色一口氣衝到卡納克,有點浪費。讓狗休息的時候,

我沒帶鎬杖也沒帶冰爪,就去爬旁邊標高三十公尺左右的冰山。

狗群半躺著仰臥我的行動。我坐在山頂,俯視荒涼的大冰原,從前的記憶一一浮現腦中。

攀登世界五大陸的最高峰、單獨泛舟亞馬遜河、徒步縱走日本列島,

還有橫越南極的夢想、鄉下的父母。我這樣一路冒險、放浪的人生,

究竟有什麼意義?我的生活方式是否有錯?我莫名的傷感起來。」


這是多麼冷冽的一段敘述,在半夜兩點頂著滿月夜光獨自奔馳在極北原野,

這樣的場景讓我想起夜半摸黑在山裡背著重裝在南湖、在雪山的經歷,

在山裡月夜裡是不需要電燈的照明,

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唯一的,漆黑靜謐的氛圍下你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,

那是一種自己與宇宙同為一體的感動。




在閱讀植村直己的同時,我似乎能領略些許這位以冒險為志業的探險家心情,

一次又一次的艱難挑戰,獨自探險的旅程,要有多大的意志力和信心?

那是一種對自我的挑戰和探索,也是與天地同為一體的願望。

生命有限,希望和心力卻是無限的!

在愛爬山的你、我,骨子裡應該都有這樣的因子在吧!





註1植村直己

日本冒險家。一九四一年二月十二日生於日本兵庫縣城崎郡國府村(現為日高町)上鄉。

畢業於明治大學。乃第一個站上世界最高峰聖母峰的日本人,也是世界第一個成功攀登五大陸最高峰者。

植村挑戰完高山後,把目標轉向極地。為了橫越南極這終極目標,他先後完成了徒步縱走日本列島三千公里、

格陵蘭三千公里的單獨雪橇之旅、北極圈一萬二千公里的單獨雪橇之旅、世界最初的北極點雪橇單獨行,

以及雪橇縱走格陵蘭、攀登嚴冬期的阿空加瓜山等。 

不幸的是,一九八四年在他成為世界首位冬季單獨登上麥肯尼山後,卻與外界斷絕消息。

嚴冬的麥肯尼山埋葬了橫越南極這沒有完成的夢想。儘管最後壯志未酬身先死,

這份踏實以及非比尋常的體力和精神力量,讓世界知道了植村直己的存在,也讓他成為東方探險家的代表。

植村直己一九七五年獲得草野心平主宰的同人誌「歷程」第十三屆歷程賞。一九七八年獲得第二十六屆菊池寬賞。

一九七九年獲得英國的運動賞。一九八四年獲國民榮譽賞。

主要著作有《賭青春於群山》(1971)、描述他在格陵蘭的狗拉雪橇訓練紀錄《極北直驅》(1974)、
《北極圈一萬二千公里》(1976)、《北極圈格陵蘭單獨行》(1978)等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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